今人避暑离不开空调,古人避暑离不了“便面”。这个“便面”,不是泡的那个方便面,而是遮脸的扇子。
今人避暑离不开空调,古人避暑离不了“便面”。这个“便面”,不是泡的那个方便面,而是遮脸的扇子。
古书里说:“便面,所以障面,盖扇之类也。不欲见人,以此自障面,则得其便,故曰便面,亦曰屏面。”
在路上遇见不想见的人,或许不好意思见的人,走没处走,躲没处躲,赶忙拿扇子遮住自个儿的脸,自得其便,免于为难,故称扇子为“便面”。
“便面”的姿态有点儿特别,起先的“便面”不方不圆、非规非矩。这不是我说的,是曹操的儿子曹植说的,原句是“方不该矩,圆不中规。随皓腕以徐转,发惠风之微寒。时清气以方历,纷飘动兮绮纨”——看姿态持扇者是个美人。
这个大文人在洛水之畔留下一篇《洛神赋》,相传,东晋画家顾恺之据此作《洛神赋图》,画中的洛神和仙女手里都拿着麈(zhǔ)尾扇。
从广义上说,麈尾扇也可算是“便面”的一种,扇上饰有禽类茸毛,有点儿相似多功能版鸡毛掸子,既能扇风避暑,又能遮面、驱蚊、布掸子。
曹植心中的洛神,自带清凉特点,“似乎兮若轻云之蔽月,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”,大约不需要“便面”——那般绝世容颜,遮住了不让人看多惋惜。
“便面”呈现的时刻,可追溯到东周时期。那时,洛阳仍是王城,虽然诸侯们不守规则,整天交兵争地盘,搞得礼崩乐坏,但贵族阶级仍是很要面子的,常令奴隶拿着仪仗扇障尘蔽日,显现自己的威望。
起先的“便面”形似单扇门,能够扇柄为轴摇摆生风,如门绕户枢滚动,又叫“户扇”。也有人觉得它像菜刀,戏称其为“刀把扇”。
魏晋时期,“便面”成了名士的至爱。洛阳城里的面子男人,比方“竹林七贤”之一的阮籍,连吃饭、喝茶都拿着“便面”——这是晚唐《高逸图》中的场景,左面那个手拿扇子的便是阮籍。
也有人不拿“便面”当回事儿,比方汉代高官张敞。他不考究威仪,当官当得很没有“官样”,下朝后通过富贵大街,不必“便面”遮面,却用其拍马。坊间还说,他亲手给老婆画眉,皇帝怪他没规则,他不以为意,说:“臣传闻闺房之内,有比画眉更‘那个’的呢!”
我怎样用我的扇子,我怎样对我的女性,是我自个儿的事儿,旁人管我为何?(洛阳晚报记者 张丽娜)